第13章
「邓弗盈！」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愤怒地唤我全名，眼泪夺眶而出。
「你认为我只是在怜悯你吗？」
我俯首在地，自嘲一笑。
「弗盈是个阉人。」
不是公主怜悯我，而是我只能，也只应该得到公主的怜悯。
14
圣上有意为昌沅甄选驸马，就等选好人选之后颁令下来。
在那之前，圣上在公主府召见过我。
看我俯首在地行礼，第一句话就是：
「可惜了。」
自从我当年获罪入宫之后，很多人同我说过这话。
有些是素昧平生的同僚，有些是曾经的亲友师长。
我自认为，已经对这句话不会再有什么反应。
直到圣上将一堆名单扔到我面前。
那是他挑选的一些适合做昌沅驸马的人选。
有礼部侍郎的二公子，伯爵府的小侯爷...
「官职大小不要紧，最重要是身体健全，
能够长长久久地陪在昌沅身边...」
他字字恳切，都是兄长对于自己唯一妹妹的疼惜。
「你如果像朕一样爱惜昌沅你就会明白，朕不在乎门第地位，
如果你当年没有遭受那一道腐刑，朕会欢欢喜喜为你们赐婚...」
他说他不愿意让昌沅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
尊贵的长公主竟然委身与阉人做对食，
「邓弗盈可以是公主府一介阉奴，
但绝对不能和昌沅的名字放在一起，
你明白吗？」
15
其实这个道理昌沅也明白，但是她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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