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德塞斯前脚刚出公司,克莱斯特后脚便到了那人的面前。
“找我什么事?”
克莱斯特板着一张脸,面容不善,冷冷清清,这样的他,又犹如一般,叫人不住的高岭之花想要拥有。
“亲爱的,你还是这么冷淡……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格瑞尔带着戏谑的声音在空气中翻腾,他做出了伤心抹眼泪的动作,哀哀戚戚,乍一看还真就跟个受了委屈般,但那瘆人的笑意却是完全掩盖不住,两者相互排斥,又相互融合,形成一副诡谲的画面。
“别发疯。”
格瑞尔没有回答,他仍然带着那样诡异的笑容看着克莱斯特。
准确来说是看着克莱斯特身后的门。
糟糕……
克莱斯特转过头,刚好看见那人的秘书笑眯眯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并伴随着清脆的落锁声。
那人的秘书依着命令等在门边,百无聊赖的听着办公室的花瓶相框被推翻落到地上的声音,甚至能清晰的想象到玻璃飞溅又沉寂于哪个角落。
啧,又要清理了啊,麻烦死了。
接着便是被迎上来的那位客人的咒骂声以及被捂住嘴发出的呜咽,还有抑制不住的黏腻水声。
男人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家上司变态的眼神和非人的手段。
何必呢,内耗周围的所有人。
自家的上司啊,总是喜欢把这些抓不住的关起来,可这哪能是你情我愿。
他必然被痛恨。
他必将被抛弃。
一切早在冥冥中注定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终于回归平静,两人轻语片刻,便以克莱斯特恼怒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作为结束的标志。
“你这个疯子!”
克莱斯特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话。
“他会死的!”
“嘘~别生气,亲爱的。”
格瑞尔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那人的唇,被那人咬破了也没当回事,只当是些情趣,欢愉的看他。
“安德塞斯早该经历这些的。”
“你这……”
“我这个疯子,我知道。”
格瑞尔半眯着眼回答,语气中带了些宠溺,就像一个大人垂眸看着小孩子要糖的胡闹行为,只觉得好笑。
让克莱斯特一阵反感。
当自己的父亲被迫在G先生身下承欢时,安德塞斯已然来到了校园门口。
奇怪的是这里的砖瓦并非红灰,而是生硬的黑白。就像把一些东西格式化股,那样的一丝不苟, 那样的单调,阴暗,还带点潮湿。
腐败不堪又整洁如新。
领路的老师频频侧目看他,安德塞斯说不出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神里充斥着什么感情。
那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
充满血丝的双眼,呈现着凸出状态,黏连在那位老师的眼眶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掉落。
安德塞斯跟的很吃力,他看着路过教室时里面同学的诡异微笑,一股阴寒的风吹过走廊,钻进衣袖,占据四肢百骸,汗毛林立。
粉笔早已受潮发软,却还是没有更换的打算,在黑板上落下歪歪扭扭的曲线以及滋滋哇哇的刺耳摩擦。
“我叫安德塞斯。”
安德塞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阳光一些,好进一步打开下面这些学生的心门。
白费力气罢了。
那些学生衣冠不整,有的身上和脸上甚至覆满凝固的血液,他们的表情麻木不仁,他们的怨念日益加重。
这不是人,他们早在着霁樂世界中迷失自我,成为了一群只为乐趣而活的黑心怪物。
于是他们木楞的抬起眼皮,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新同学。
大家异口同声的开口,目光却又直勾勾的盯着一身华装的安德塞斯。
“欢迎——”
点潮湿。
啊,又有乐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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