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天醒来时，他正在用手指描摹我的眉眼，痒痒的，我躲进了被子里。
他把我连被子带人整个拥抱住，声音透过被子淌进我的心里。
他说：“阿宛，我心悦你。”
后来两年，我们成了真正的恩爱夫妻。
我以为，我终于捂热了他的心。
可是今天，他跟我说：“娘子，我变心了。
我们和离吧。”
我努力回忆他这段时间有没有任何异样。
没有。
他跟平常一样，早起时亲吻我的额头，报备他的行踪，晚归时会有侍从告诉我缘由。
直到今天早上为止，他看我的眼神，和过去的两年里一模一样。
可是此刻，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平静、冷漠、无情。
我问他：“是谁？”
“是月宁，”他说，“我终于把她找回来了。”
原来如此。
苏月宁，他那三年前被流放千里之外的白月光。
我以为我捂热了他的心肠。
原来我不过是短暂的借用了一段属于苏月宁的时光。
说着话，苏月宁从门外进来，哭哭啼啼跪在我脚下。
“大人，月宁只求陪在您身边，不求名分的！”
许晋衡把她扶起来，怜爱地为她擦泪，声音里都是心疼：“胡说，我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曾在恩爱时这样对我许诺过。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她吗？
我看着她，想起刚成亲的时候，许多次从熟睡的许晋衡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好。”
指甲扎进掌心血肉，我努力平静地抬头，对他说：“我同意和离。”
话音刚落，他就从怀里掏出和离书递给我。
苏月宁被他扶起来，弱柳扶风般依偎在他怀里。
原来他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只等我签押。
我的心被撕扯着，却还要强撑出平静的模样。
别哭。
不能在他们面前掉下眼泪。
我平静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没找到印泥，我用的是自己的唇脂。
这盒唇脂是他上个月给我买的。
那天他休沐，早起慵懒，他就倚在窗边，一只手拥着我，另一只手仔细给我描眉。
画好后，他打量我片刻，欺身上来咬住我的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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