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仔！明仔！”

宋明听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双手正打算撑起还趴在地板上的自己，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后脑勺还一抽一抽地疼，只好把身子侧着爬起来。

喊他起来的是奶奶，他爬起来时奶奶还扶着他的手。看到他身下都是水，又摸了摸后脑勺，奶奶忽然发起火来。

“明仔！你昨晚是不是偷偷跑出去喝酒了？阿嬷从你小时候就跟你说过……”

“阿嬷，我没有出去啊！”

显然宋明无力的解释并不能让唠叨的老人家停止说教，反而让老人家觉得他在狡辩。

“你爸就是那时候喝酒喝的，你还偷偷跑去喝酒，虽然你都这么大了，阿嬷也不是没跟你讲过……”

老人家话里还带着哭腔，宋明知道这事扒了老人家的伤口，急于解释，也顾不得老人家信不信，伸手就去摸口袋里的虎牙准备给老人家讲昨晚的事。

一摸才发现，虎牙不见了！赶忙在地上四处寻找，可那大理石瓷砖的地板上哪还有虎牙的踪迹。宋明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冷静下来又想起了小时候村里有人中邪时被抓到祠堂去拿香烫的场景，心道：完了，这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说这事没完，估计以后天天被惦记着说教，说了吧给当成中邪或者发疯岂不是更难解决？

奶奶看宋明心不在焉，哭腔更甚：“你现在大了，不听阿嬷的话了，偷偷跑出去喝酒还不给阿嬷讲，害人操心啊！”

宋明又想起了拍断的球杆，心生一计。进去捡起球杆说道：“阿嬷，我是昨天晚上发现你打扫时忘了窗户关上，下雨嘛，我又懒，就躺床上去拿球拍勾窗把手准备关上，结果掉下去了。我跑到楼下去捡给雨淋了一身，你看这球拍不是断了嘛，结果回来脚下一滑摔地上晕了过去。哪有去喝酒，你闻闻我身上都没味道。”

奶奶一听，更着急了，赶忙围着他看了好几圈，一边看一边说道：“会不会怎样啊？摔成那样，有没有哪里有起包？哪里会痛啊？阿嬷带你去看医生，给摔那么重，要去医院看看，我家明仔就是命苦啊！”

“阿嬷我没事！你不用带我去看医生。”宋明一边说着，一边心里骂自己怎么会想出来这种蠢蛋理由。

“不行，你都摔晕过去咯，肯定有什么问题的。”

“阿嬷，你别那么麻烦，你老人家出去不方便，我自己去。”

“不行，这怎么行，等等你去医院半路又晕倒怎么好？阿嬷带你来去。”

“真的不用，我叫景祺陪我去，行了吧，我等等就去，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出门。有人按门铃先按屏幕看看是谁，别等等是生分的人进来偷东西。”

奶奶见宋明一再劝阻，只好说：“那好，你赶紧跟景祺说，弄弄出门。”

李景祺是宋明的高中同学，两人做过一阵子同桌，为人大大咧咧地，没啥边界感。起初，闷骚的宋明还不打算多跟他讲话，后边发现两个人一聊发现了对方跟自己的共同点——做人又骚又抽象（脑回路不正常）。于是两个家伙便成了死党，按当时老师的评价是：亲密得跟一起做贼一样。

宋明见奶奶走向厨房准备做饭，松了口气，转身进房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便给李景祺发了条消息叫他九点过来自己家一趟。接着收拾了一下昨晚的“战场”，进了厕所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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