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志》小说简介
小说《峥嵘志》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肥猫江湖”,主要人物有张谟张彪,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大丈夫当有峥嵘之志,纵横天下,快意风流。扶危济难,谱曲创书;戮贼救父,草庐守孝;敛孤教养,献策灭蝗;逐胡虏,抚百姓,卫民一方。且看随天火降世的神童如何成就悯农郎君之名,一步步实现在父亲墓前立下的志向,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征讨不服,号令天下!...
峥嵘志第四十二章 重回洛阳免费试读
张飞这家伙自从认识了张胤等人,就整日赖在卢植家中不走了。白天随着一众学子听卢植讲课,晚间就与张胤挤在一起,同榻而卧。张胤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去老师卢植面前求情,说这是他一个好友,慕名来求学,只因出身低贱,不敢明言,恳请老师允其旁听。卢植对此只是一笑了之,未予理会。
张家虽是商贾传家,但是张飞的父亲望子成龙,花费重金为其延请讲席,授其经文、书画,加之张飞悟性又高,如今已有小成,张飞也可说是知书达理的俊朗少年。不过张飞性格中却有一种浑劲儿,一旦发作起来,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给面子。
几天的接触,张胤已经熟悉了张飞的性子,曾对公孙瓒说:“这浑小子还是挺可爱的,有股子执着劲儿。”有时张胤不禁想:“莫非这就是后世‘莽张飞’形象的来源?”
自家的小子能到大名士卢植门下做旁听弟子,可让张飞的父亲高兴坏了。卢植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布衣之身就敢于指责大将军窦武,又毫发无伤的耿直之士;是硕儒马融的高徒,学贯古今,能入太学教授经学的博士;是能被四府合议,评为“才兼文武”、身拜太守之职前去平定蛮人叛乱的封疆大吏。卢植在天子儒士当中,可为冠冕。能得这样的人看中,怎么能不让张飞之父喜出望外呢?
张飞的父亲为了表示感谢,拉着猪羊、酒水、诸般礼物到卢植府中拜见。正巧卢植外出,张氏代卢植收下礼物,又勉言几句。张飞之父欢天喜地地走了。
自此之后,张飞更是有恃无恐,惶然已是卢植弟子一般,有张胤罩着,倒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看着历史上的猛将像个跟屁虫一样与自己寸步不离,张胤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有一事,一直让张胤想不明白,那就是张飞为何没有像历史上一样亲近刘备。其实此事并不难理解。
历史上,刘关张三人家世相近,一个是真假难辨的皇族后裔,没落到靠织席贩履为生;一个生于小富之家,杀人后亡命天涯;一个是商贾之子,屠猪贩酒为业。三人的社会地位相近,加之三人相识时正值黄巾之乱,有相同的志向,因此才能结为好友。
而现在,张飞认识刘备比历史上提前了很多,此时大家都还没有表现出匡扶天下、建功立业的志向,张飞又与张胤“不打不相识”,自然而然地就会更亲近张胤。更何况张胤在这个时空,可是大大的有名,他三岁读《孝经》,四岁识千字、学《论语》,五岁学射箭,六岁学骑马,七岁学《诗经》,八岁写悯农诗、创悯农体得“悯农郎君”称号,十岁戮贼救父得“孝勇无双”评价,十三岁拜师卢植留下“卢门立雪,尊师好学”事,两次守孝更是博得至孝之名,创写训蒙文三篇是为睿智高学,于黍谷山中收敛孤儿以教之被赞为仁义,凡此种种,无论从道德还是才学的角度讲,张胤都是天下少年的楷模。张飞可以算是听着张胤的事迹长大的,在某种意义上讲,张胤是他的偶像,他又怎么可能不愿意与张胤为友呢?
由于有张胤的突然插入,事情的发展开始与历史不大一样了。
张胤学习之余,就是与公孙瓒、刘修、刘备、张飞等人混在一起,喝酒射箭,聊天打屁,倒也自在。
有一次,张胤到张飞家中,正见到张飞之父在院中舞矟,就驻足观瞧。张飞之父将矟舞得风生水起,有如蛟龙搅海一般,张胤立于数丈之外,依然觉得气势逼人。
张胤大感诧异,问张飞道:“叔父这矟使得这般好?”
张飞也有些骄傲,头一扬,说道:“大兄不知,飞从小跟随父亲习练矟戟,这是我家祖传。”
张胤目不转睛,轻轻“哦”了一声,猜想张飞祖上或许也是猛将,否则张父以经商为业,不经战阵,但却极擅长矟大戟功夫的事就说不通了,也更不可能教出儿子张飞这样的未来猛将。
张胤当下就表示要向张飞父亲学矟戟功夫,其父以张胤有恩于张飞,并未推脱。在此之后,张胤利用空闲时间,常到张飞家中学习长矟大戟使用之法,这本来是他的短项,不想得此机遇,竟突飞猛进,远胜当初。
岁月如梭,数月时光转眼而过。
至五月末,朝廷派使者来征召卢植为庐江太守。到这时,张胤等人才知道庐江蛮人又反了。五月似乎已经成了大汉国的衰月,连年来,每到五月,总有叛乱、瘟疫、地震之事发生。
卢植虽然不愿再去做这平叛之事,但此是天子旨意,他也不可能公然抗旨,只得收拾行装再往庐江赴任。
这一次随卢植前往庐江的变成了张胤、公孙瓒、刘备和张飞。刘元起担心刘修的安危,不允许其远行。刘备之母却是个有眼力的,一力主张让刘备跟随卢植。在张胤看来,刘母远胜刘元起。
张飞这家伙死活也要跟着去,原本他的父亲只有他这一个独子坚决不允,张胤也不同意,张飞实在是年纪太小了,不过想不到的是,这小子居然闹离家出走,后来张胤无法只好为张飞担保,保证不会让张飞冲锋陷阵,这才使张飞父亲的点头。张飞之父索性派健仆、庄客数十人随张飞同往。
一路之上,张飞跃跃欲试,屡屡想象自己冲锋陷阵、斩蛮酋之首于千军万马之中的样子。可是到了庐江,却让张飞大失所望,他不仅没有机会上阵杀敌,居然连蛮族战士都没见到一个。
卢植等人刚到庐江郡治舒县,庐江蛮族就送来一封降书,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求享受与九江蛮族的同等待遇,无非就是恢复“賨布”之赋税,荐举蛮人入郡府任职为官吏两件事而已。卢植暗中走访了一遭,知晓蛮人确实无诈计,就爽快地答应下来,颁布政令,以九江治蛮之法实施。本来他就想这么做,正好顺其自然。
原来,这庐江郡蛮人见九江郡涂山和荆山等部不仅能少交税赋,还能有子弟做汉人的官,羡慕的很,就向太守府提出同样的要求,不想这前庐江太守愚钝,不以为然,坚决不允。庐江蛮人眼见着隔壁郡的同源族人一天天富裕起来,日子日渐好过,就更为眼馋。有一机灵的首领就提出了造反,争取同等待遇的计策。庐江太守平定不了蛮人叛乱,只好向朝廷求救。朝廷以卢植在蛮人中素有恩威,当即拜为庐江太守。卢植一来,正遂了蛮人的心愿,因此,再未出一兵一卒,只递上降书,表明自己的意思。
这样一来,卢植也不费兵卒、不上战阵就平定了庐江蛮人之乱,让各方之人大跌眼镜。
卢植将庐江诸般政事理顺已是九月,之后,令人大出意外的是,卢植再一次上书辞去太守之职,决定前往缑氏山设堂讲学,表明了他不想任地方太守,而是想精研学问、教授后辈,做学者型的官员。
朝廷再一次批准了卢植的辞职请求。
熹平五年秋末,卢植于洛阳东缑氏山中筑草堂讲授《尚书》、《礼记》诸经,远近儒生后学趋之若鹜。
缑氏山在偃师之南,缑氏县城之北,因春秋时代周灵王的一位缑姓王后诞生于此而得名。在汉代,这里是除洛阳太学之外的另一学术中心,不少大儒都在此讲学。卢植在此既可以观察朝廷动向,又可以和其他儒者交流,确实是两得便利。
张胤、公孙瓒、刘备等人自然也追随卢植到缑氏山。张飞将仆人和庄客遣返回涿县,自己留在缑氏山,他最近与张胤、公孙瓒和刘备交往莫逆,自然不愿意独自回去。
熹平六年的正旦,张胤又没有在家中过,而是与公孙瓒、刘备、张飞一起陪着卢植在缑氏山草堂中度过的。
正旦过后,天气逐渐转暖。
三月三,本应是草长莺飞之时,可惜今年春雨水稀缺,中原似乎有发生大旱的苗头。
朝廷再次征召卢植。这次拜卢植为议郎,与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杨彪、韩说等一并在东观校书《五经》记传,补续《汉记》。卢植欣然应允,缑氏山草堂讲学数月而止。
公孙瓒已经二十六岁了,正感年岁蹉跎时,其岳父前辽西太守侯安来信,已推荐其到涿郡太守刘基处任从事。他这个岳父对他的关心,远胜亲生父亲。公孙瓒收信后,向卢植辞行。公孙瓒跟随卢植学习近两年,如今学有所成回郡出仕,卢植也感欣慰,好言勉励,并嘱咐其收敛暴躁心性,免受其害。
公孙瓒唯唯称诺。
刘备此次也与公孙瓒同回涿县。刘备家境贫寒,跟随卢植求学两年已是他的极限,这还要依靠族叔刘元起的接济。此事刘备也不愿向外人言,只以家母孤身在家,无人照顾为由,向卢植辞行。
对待刘备,张胤的心情很复杂,两年相交,他与刘备的友情不浓不淡,可是张胤清楚,这是一个枭雄人物,知道他定然会在这乱世崛起。到时候,自己又该和他怎么相处呢?张胤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更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否则自己此时就应该干掉刘备,以消除未来的大碍,或者向其谄媚,以求未来能够傍到这棵大树。
再次回到卢植在太学讲学时所居住的小院,张胤倍感亲切。这里就是他寒冬腊月、立于雪中求学的地方;这里也是他教纨儿那丫头吹《长相思》的地方;这里也是他听闻母亲去世伤心欲绝的地方……
让张胤有些郁闷的是,这回他似乎被放了羊。卢植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他的新工作当中,几乎没有时间再教授张胤经文,只有到每五日一休沐的时候,他才会过问一下张胤的学业,其余时间都在南宫东观校书。
平时,小院之中也只有他和张飞、张鄂三人。闲暇时候张胤就进城去拜访袁绍、许攸等好友。
每次与袁绍相谈,后者都会说起阉人之事。袁绍最亲的岳父和妻子都因阉人而死,他已对阉人恨之入骨。张胤甚至相信袁绍已经在暗中策划消灭阉人之事,由于他久不在洛阳,袁绍并没有拉他入伙,这反而让张胤有些庆幸,这趟浑水他暂时还不想趟。
闻名久矣的曹操还是没有见到。曹操因“五色棒”之事,得罪了蹇硕等一些当朝权贵,虽然碍于其父曹嵩的关系,曹操没有被陷害,但是阉人利用手段明升暗降,曹操被调至远离洛阳的顿丘任县令,此时并不在洛阳。
不过,在袁绍处,张胤又见到了一个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人,并结为挚友。这人姓臧名洪,字子源,使匈奴中郎将臧旻之子,广陵郡射阳人。如今正在太学学习,是太学的知名人物。
那日,臧洪、何顒、许攸正在袁府中与袁绍闲聊,张胤带着张飞不请而至。
初见时,臧洪便问道:“此定是本初所说的悯农郎君张胤张子承。”
袁绍道:“何以见得?”
臧洪呵呵一笑,说道:“早就听闻汝和悯农郎君相交莫逆。能不经通禀而入你府的少年人,只子承一人耳!”
袁绍抚掌大笑:“哈哈,自此以后,还有你臧子源也!”
众人皆笑。
袁绍又向张胤介绍道:“他是广陵射阳臧子源,与汝同岁,其父是使匈奴中郎将臧将军。”
未等张胤施礼,臧洪便道:“既然同岁,你我便兄弟相称吧!即是兄弟,就免了这些琐碎之礼吧!”
张胤也不多说,洒然一笑,道:“大兄请坐。”然后自己也跪坐在一边。
张胤又招招手说:“阿飞也坐吧。这是我兄弟张飞。”
袁绍、许攸等人也不多问,大家围坐而谈。只何顒打量张飞后说道:“子承兄弟何其如此多壮勇之士?”
许攸捏着酒杯问道:“伯求,何出此言?”
何顒笑着说道:“子远,吾与汝打赌,此子日后必成勇冠三军之猛将。”
张飞也不管其人,自己盛了杯酒,慢慢品尝起来。
许攸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张飞后,轻轻点了点头。打赌之事提也不提,似乎他也认为这是一个猛将胚子,赔本的买卖他许子远不做。
何顒也不在意,一笑而过。
张胤问道:“几位大兄方才所谈何事?”
许攸道:“朝廷以鲜卑连年寇犯边境,意欲进讨鲜卑。不过朝中现今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以中常侍王甫、护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为首;一派主守,以太尉刘宽、司徒杨赐等人为首。两派人争论不休,各有支持者。天子犹豫不决。子承来前,我等正在议论,不知子承有何高见?”
张胤蹙眉深思,缓缓说道:“时机未到,战亦难胜。”
许攸“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子承赞成守?”袁绍、何顒和臧洪都看向张胤。
张胤摇摇头,说道:“守亦非良策。”
臧洪问道:“那又该何为?”
张胤一边往耳杯中盛酒,一边说道:“异族寇我华夏,由来已久。征讨之事,代代不断。只是剿灭蛮夷,并非易事。需要上有明君,下有贤士;需要内有充足之财赋,外有敢死之勇士。如今这四者何在?”
袁绍、许攸、何顒、臧洪都默然不语。
是啊,如今天子年少,信任阉人,搞得朝廷昏暗,政令混乱,民间百姓怨声载道。加之十数年羌乱不断,耗费钱粮无数。大汉国现在算得上官民俱匮,人财并乏,哪有余力讨伐异族?
张胤接着又说道:“以世宗之英明神武,兵精将广,财赋充裕,苦战数十载亦未能压服匈奴。何况当今天子乎?”
这话可谓大逆不道,但是在座之人,没有人提出质疑。
当今天子可是跟英明神武一点儿边都挨不着,更跟他的祖先汉武帝刘彻没法比。
何顒在一旁叹气道:“子承言之有理。天子暗弱,异族强悍,确非适宜之时。劝课农桑,施兴复之政,使民富国强,练兵积粮,方有兴讨之机。”
臧洪重重放下酒杯,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战,必败!”
话语一落,众人默然。
良久,袁绍哈哈一笑,拿起杯酒说道:“此事自有朝中重臣操心费神,我等还是莫要管了。”
众人举杯同饮,心中的愁思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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