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文望安宁》小说简介
小说叫做《望安宁》,是作者“椰汁白”写的小说,主角是苏牧谦孙璟童。本书精彩片段:从小以和孙璟童上一样的重点学校为目标的苏牧谦在小学只上到一半的时候搬了家。“苏牧谦,我们不要再打电话了。”孙璟童拔了电话线。十二年后再相遇,苏牧谦还是那个苏牧谦,孙璟童身上却发生了不少事...
精品文望安宁望安宁第3章 事故在线免费阅读免费试读
苏牧谦收回思绪,本子里夹着东西,苏牧谦翻开来看,两张照片,一张是孙璟童一家三口,梁佩伶抱着孙璟童微笑看着镜头,孙国廉紧挨梁佩伶站着,也是满脸笑容,就连什么也不懂的孙璟童也是笑着的;另一张是苏牧谦和孙璟童,是苏南给他们拍的那张,苏牧谦很久没看到这张照片了,那时的笑容好纯粹。除两张照片外还有一张贺卡,贺卡是他搬走前写给孙璟童的那张。老天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竟让他们十二年才相遇,也许早一点相遇,之后的他们就不会过得如此陌生了。特别是毕业之后,就偶尔发条信息,发个祝福。他以为毕业之后的孙璟童过得很好,甚至以为她都快结婚了,要不是表姐给他打电话,他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主动给孙璟童打电话了。
苏牧谦搬走后,孙璟童的生活就像失去了色彩,整个人也如泄气的皮球,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坐在书桌前,要么写作业,要么就望着窗外发呆。
小区附近有一所中学——安城三中,距离小区就几百米,之前苏牧谦和孙璟童会一起坐在窗前研究那所学校,从窗子看过去,能看到在高层教室的剪影,有时候老师讲得慷慨激昂,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看到老师动作的幅度和学生起来回答问题的积极性就能看出。有时候看到老师在讲台上没什么动作,学生也不积极,有的学生甚至还趴了下去,他们就在猜测这堂课应该很无聊。
在孙璟童的房间还能看到一点篮球场的位置,要是篮球场上有人打球,苏牧谦是最兴奋的,就算没看到打球的过程,只要能看到进球,他比场上的人还兴奋。
此时篮球场上正好有人在打球,孙璟童看了一会儿,扭头想要和旁边的人说话,旁边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人会再陪她看窗外的风景了,进球了,旁边也不会再有欢呼声。
孙璟童有些失落,想起那天苏牧谦因为知道要搬家而哭泣的样子,他一定怪她不珍惜他们的友谊,他哭那么伤心,她却一点也没有难过的样子。
苏牧谦不会知道,孙璟童早在几天前就知道了他们要搬家的消息,当时她也哭得如他那般伤心,只是她没有哭那么久,做出此决定的不是她的家人,她没办法去责怪任何人,苏爸爸天天在外头风吹日晒,很久才回一趟家就是为了能早些和家人过上朝夕相处的日子。
当时舅舅舅妈跟她说的是,苏牧谦他们可能会搬家,那时候还没说会搬去哪儿,他们也让她先保密,不告诉苏牧谦,她的心情也因此低落了好几天,苏牧谦问她怎么了,从没见过她一连几天不开心的,她也只能说是不太舒服,苏牧谦跟她说不舒服就请假让舅妈带她去医院看看,甚至还找到舅妈自己跟她说一遍带孙璟童去医院的事,孙璟童调整了好多天才恢复过来。
其实学自行车的时候也有点受这件事情影响,苏牧谦如果搬家了,都不知道需不需要骑自行车去上学,他学那么快干嘛?要是苏牧谦不搬家,她或许还能蹭苏牧谦的车坐,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才急于学会,可惜越急越误事,好在最后是学会了。
一周后,吃完晚饭孙璟童接到了苏牧谦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苏牧谦的抱怨声,说家里一直到现在才把座机装上,害他现在才能打电话过来,街上虽然有电话亭,但是在街上聊天总会让他不自在。
放假期间,苏牧谦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开学之后就周末打。苏牧谦总是有新鲜的事儿跟孙璟童讲,完全不像因为要搬家而哭鼻子的样子,现在难过的反而是孙璟童,她换了同桌,和新同桌之间话很少,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共同话题,一周也不会讲两句话,这让很多班里的同学以为孙璟童在针对新同桌,毕竟她在和苏牧谦做同桌的时候话可是很多的,孙璟童也不好反驳,在班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替她解释,之后话就更少了。
孙璟童与孙国廉夫妇也不是无话不谈,可能年龄相差太大,也可能她只跟苏牧谦说,他们都忙于工作,只会在晚上时偶尔询问一下学校的事,孙璟童回答“还好”之后就不会再进行这个话题,他们想要给孙璟童一个轻松的学习氛围,过多询问反觉得是在给她施加压力。
只有在苏牧谦打电话过来时,孙璟童才回到了之前的样子,电话里大多是苏牧谦在讲,孙璟童身边都是苏牧谦认识的那些人,似乎没有什么新鲜事可说。久而久之,孙璟童觉得她和苏牧谦之间也和之前不一样了,他们已经产生了差距,他说的那些她已经插不上话,只是会清楚地记住他说的哪条街有什么,仿佛自己已经走过那条街,尽管他说的有些东西她都没见过。
就这样,苏牧谦给孙璟童分享了三年在宁城的生活,他们已经小学毕业,孙璟童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苏牧谦在身边的生活。
孙璟童在假期的时候学起了做菜,学会了就可以帮梁佩伶分担一些家务。在生日前一天孙璟童试做了一道菜,说如果成功就能在第二天展示她的厨艺。
孙璟童忙活了一下午做准备,硬是没让梁佩伶帮忙,只在旁边指导,等到孙璟童做好都已经到平时吃饭的时间了。估摸着孙国廉快到家了,梁佩伶赶紧炒了两个快手的菜,饭菜端上桌,就等孙国廉。
母女俩等啊等,天色已经暗下来,却一直没见孙国廉的踪影。屋内很安静,窗外声音嘈杂,还夹杂着救护车鸣笛声,声音由远及近,又慢慢变远。孙璟童心里忽地一紧,然后又甩开这种想法,一定不会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平时跟梁佩伶关系还算好的阿姨,样子很着急,“佩伶,出事了出事了。”
孙璟童明显看到梁佩伶深吸了一口气,“出什么事了?”
“刚才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家那个腿骨折了,叫我赶紧去趟医院,听说他们今天回来的那趟车出了车祸,和一辆货车撞上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
“我们家的还没回来,也没接到医院的通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孙璟童本来以为是苏牧谦打来的电话,但是看时间又不太可能,苏牧谦都是八点以后才会打来的。
孙璟童接起电话,才“喂”了一声,对面就响起了急匆匆的声音,“是孙国廉家属吗?我这里是……”
电话被梁佩伶夺了过去,把听筒放到耳边,呼吸急促,手微微颤抖,“我是,我是孙国廉的家属。”
“现在孙国廉情况危急,请你马上来一趟医院。”
梁佩伶只感觉到脑袋里“嗡嗡”地响,扶住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佩伶,是医院打来的吗?他们怎么说?”刚刚来的阿姨很着急。
“对对,医院,走,我们快去医院。”
梁佩伶突然回过神,进卧室翻找了一番,赶紧拉着孙璟童和刚刚的阿姨出了门。
此刻医院里有很多伤员,都是车祸所致,应该都是今天坐那趟公交的人,到处都在叫医生,还伴随着各种痛哭呻吟声,医生和护士都在忙忙碌碌。阿姨去找叔叔,孙璟童跟着梁佩伶到了急救室门口,孙国廉还在抢救,梁佩伶紧紧抓着孙璟童的手,手心里都是汗,她不能倒下,孙国廉生死未卜,孙璟童还这么小。
没等多久,医生走出来,看上去很疲惫,眼神暗淡,应该是不好的消息。
梁佩伶看到门开的瞬间“咻”地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希望,可看医生的表情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本来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看到医生后方,有人被推出来,已经到不到脸。梁佩伶左手捂住嘴,整个人都在颤抖,没有眼泪。
孙璟童已经在一旁流下了眼泪,她还做了菜等他回去吃,明明说好要给她买大蛋糕的,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梁佩伶用右手轻轻拉开盖在孙国廉脸上的白布,脸已经肿胀,看不出本来的样貌。梁佩伶把布盖上,闭上眼睛,小声抽泣着。
孙璟童伏在孙国廉旁边哭喊着,“爸爸,您醒醒啊,爸爸,我是童童啊。”
这个年纪已经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她再也见不到孙国廉了,他都还没听到她叫他一声“爸爸”呢,这世间又少了一个疼爱她的人,以后她只有梁佩伶了。
梁佩伶把孙璟童拉到旁边,单手紧紧抱着她,旁边年轻的护士也红了眼圈。
再难过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医生也不可能陪着他们一直难过,只能例行公事,让他们抓紧时间办理手续。
梁佩伶浑浑噩噩的去办理手续,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孙璟童拉着她,她都不觉得她还能走路,孙璟童还小啊,她不能倒下。
等医院的事处理完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进门俩人就走向沙发,就那么呆呆坐着,谁都没开口谁一句话。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孙璟童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梁佩伶才意识到他们晚饭都没吃,起身把菜端去厨房热了,叫孙璟童过去吃饭,孙璟童本不想吃,梁佩伶添了饭硬塞到孙璟童手里,自己也添了一碗,俩人边吃边流泪,食之无味,最终也没吃进去多少。
睡觉时,孙璟童跑到了梁佩伶的卧室,梁佩伶就那么抱着孙璟童,天气很热,她们的心很凉。
几乎一宿未眠,只在天快亮时合了一下眼。天一亮,梁佩伶又早早爬起来了,孙璟童还在睡着。
梁佩伶知道她有很多事要做,但也不知道从何做起,竟又跑到沙发上坐下,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无声笑了起来,然后又流下眼泪,手在空气中挥舞着,似乎眼前有腌臜之物要把它赶走。
孙璟童晚上也是很久才入睡,这件事让她内心一直无法平静,眼前总出现孙国廉生前的样子,早上又被噩梦惊醒,醒来时看不到梁佩伶,一下子翻身下床,出来寻梁佩伶,还好在客厅看到她。
“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餐。”梁佩伶挤出一丝笑容。
孙璟童摇摇头。
梁佩伶还是进了厨房,就是煮个稀饭,她放了两大碗米,淘米的时候又在发呆,水满了也没注意,反应过来时手忙脚乱,把身上都弄湿了一大片。
孙璟童听到响声赶紧跑进厨房,梁佩伶狼狈的样子真让她心疼,拿过她手里的锅,将她扶到卧室让她先换衣服,自己则跑到厨房善后。
吃过早餐后梁佩伶终于回过神,带着孙璟童出门去处理后边的事,忙碌了一整天。
晚上家里的座机响彻整个屋子,俩人皆吓得惊慌失措,梁佩伶还大声喊了一句:“别接!”
定了一下,她才又缓缓开口:“可能是小谦打来的,你去接吧,家里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免得他们担心。”
孙璟童点点头,刚要伸手去拿,铃声也停了。过了一会儿,铃声又响了,孙璟童抬头看向梁佩伶,梁佩伶慌张地捂着耳朵,她还是会被吓到。
孙璟童拿起电话,确实是苏牧谦,“童童,你干吗去了,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昨天晚上打了好几次都没接,你们去哪儿了?”
孙璟童愣了一下,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才不会让苏牧谦起疑心,“哦,不好意思啊,昨天临时出门去了,没来得及通知你,后边回来太晚就没给你回,刚刚在忙。”
“哦”
“苏牧谦,以后我们不用这个电话了,我们就暂时不要打电话了。”孙璟童的声音很小,要细细听才听得到,她好像很累。
“怎么啦?没事吧?那新号码是多少,以后我打新号码。”
“没事,就是不像用了,新号码还没有,就先这样吧,我有点累,想睡觉了,再见!”
苏牧谦似乎还话要说,可孙璟童已经没有状态再听下去,匆匆挂上电话,然后直接把电话线给拔了,做完这些后又蹲在墙角抱头痛哭。
梁佩伶看着孙璟童不知道该说什么,孙璟童好像知道她害怕听见电话铃声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对门的人家,听到他们这儿有动静,知道在家,过来陪陪他们,显得不那么冷清,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人,小小的屋子瞬间热闹不少。
白天出门的时候有采购回来一些吃的,专门给来人吃的,他们这里有人去世,晚上都会有人来陪逝者家属,给家里舔舔人气。
对门和他们家很少来往,是一对刚结婚不久的年轻夫妇,还有一位老爷爷,老爷爷坐着轮椅,出门不方便,就基本在家里,老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妇在离安城很远的地方工作,逢年过节才会回家,老爷爷的孙子从小就跟爷爷住在这里,后来爷爷腿脚不便,便在安城找了工作方便照顾爷爷。可能年龄上有差,或是其他原因,反正不会特意来往,平时也很少遇到,见面时倒也客气。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现在正应了这句话,这些天一直都有邻居来陪她们,孙国廉有一些比较远的不常走动的亲戚在老家,这些天还没过来。孙国廉是后边搬来这个小区的,他家人们早逝,他的父母只生了他和一个姐姐,姐姐在还没出嫁前就病逝,父母思念成疾也相继去世。梁佩伶本来家里是有很多兄弟姐妹的,她小时候很家里人走散,流落到了安城,后边再去寻时亲戚早就不知道搬去了哪儿,现在两家人基本就剩她和孙璟童这对孤儿寡母了。
还好有这些邻居帮忙,她们母女俩才不至于那么累,但是每晚熬夜身体还是吃不消,梁佩伶甚至都出现了幻觉,看人都出现了重影,坐下来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得以缓解。
葬礼办得很简单,该走的流程走完,该请客的请客,前来吊唁的人不算少。
葬礼结束后,孙璟童母女俩回到家就睡下了,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伤心过度,母女俩睡下后第二天早上才起来,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吃过早餐,还是有事要做,孙国廉证件之类的还要去做注销处理。
看到户口本孙国廉的那页被盖上章,身份证被剪去一角,真就觉得原本活生生的人离得越来越远了。
梁佩伶在几天时间里变得沧桑憔悴,头上也生出了几根白发。不管怎样,生活还得过,得振作起来。
晚上梁佩伶也不让孙璟童陪自己睡了,她最近总失眠,还时时惊醒,多少还是会影响到孙璟童的身心健康。后又告诉孙璟童自己要开始出去挣钱了,孙璟童让她多歇几天,第二天梁佩伶还是一大早出门去进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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