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雪》小说简介
叫做《雁回雪》的小说,是作者“喵太子”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奇幻玄幻,主人公应天恩刘宝,内容详情为:仙人有天仙人的道理,凡人有凡人的道理,我本凡人,只讲做人的道理,若是觉得我不讲道理,就滚回去喊你的家长,就说兖西天恩恭候大驾。...
雁回雪雁回雪第2章 小子跟我混在线免费阅读免费试读
今年的雪的确是比往年来得紧,这才入冬两三日,跑马道便已经堆积了尺厚的雪了。
那日山上的话,应天恩并非平白无故说的,这事早在数月前就有了由头。
年前房老大死了,临死前将寨里头儿的重任盖在了尚在弱冠之年的应天恩身上。
虽说是房老大带回来的垂髫小儿,也是他带在身边十数年作儿子了养,寨里人没一个不熟的。
可这么子年轻终究是要引人非议,尤其是在还没做出什么“业绩”的时候。
作为干儿子,应天恩随了寨里杜先生的礼教,为老房服丧。虽说山里人对这些个礼并不怎么看重,应天恩也因此足足小半年没有去打签。
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要紧,只是今年不知是怎的,这官道肥料莫名间少了许多,年前那一只过后,寨里就再没开过荤了。
老房是当兵的出身,知道那百姓最苦,所以在他最初建立寨子的时候就定下了三条规矩。
第一,瘦不打签;就是遇到一看就是穷苦老百姓的,就放人家过去。
第二,见甲让路;遇见当官的尤其是那些穿着兵甲的士卒,最好不要去招惹。
第三,不劫人;打劫只拿财物,不掳人口,除非遇到激烈反抗,否则不伤人性命。
在这三条规矩的约束下,能给大伙儿兄弟打的羊委实并不算多。
赶巧应天恩半年不理事,这些个规矩传到了应天恩这里,也就只是留下了一条,不劫人。
不过就是这唯一的一条规矩,似乎用不了多久也会烂掉。
都是卑贱的命,却总有一些人会觉得自己比别人高尚。应天恩始终不明白这是什么个道理。
他有时候真的不想去管,可老房就这么信誓旦旦的交给他了,他说什么也得多熬些日子。
人都没有了,也不想让人失望。真是可恶。
北地又发了凶乱。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来那么一次。
每到凶乱的时候,各地的流民便会增加许多。
兴许是有这层关系,让肥大的富商也不太好过。
应天恩从没有和肥商打过交道,自然也不懂这里面是有什么个道理。
寨里头儿死了,最大的椅子没了主人,谁来做主必然是会产生分歧。
因为头把交椅的问题,年初的时候,寨里的兄弟间就闹下了不小的矛盾,也因为几个不知道儿的兄弟扭打互掐,将内部阴火彻底引燃,最后还是在几个素有威望的老人联谊出面才平息此事,寨内兄弟也因此分做三派。
纵然是有遗愿在的,可寨里的兄弟并非全都服老。
年初时候好在是有老人家把持威风,都是一个队伍里退下来的兄弟,也都对老马敬重,这才让应天恩能顺利坐上了那把椅子。
只是再大的威风也干不过咕咕叫的肚子。
尤甚应天恩还不听劝,非要去学那姓杜的劳什子礼教,一歇就是半年。
如此之下,老人家耍威风也是有些管不住手下的年轻伙儿了。
陆续就有些人开始不按寨里的规矩办事,抢官货、勒流民,甚至是掳票杀人。
应天恩出来之后因为这些事处置了不少人。
都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应天恩这火却有些像是把自己烧着了。
那些祸事的人有几个是三派之一“散伙派”的,出了这事也自是觉得寨里没法待,就连携着几个要好一齐告辞离去了。
因为种种关系应天恩没有去阻拦也阻拦不了,于是这事就闹大了,山寨百十个兄弟因此一下子少了四五十个,可谓是伤筋动骨。
剩下的这些兄弟一半是宿老及其心腹组成的“守旧派”,愿意支持应天恩继续按照老房头的规矩把持着寨子。
另一半就是以庞虎一杆人为首的“推新派”,也愿意支持应天恩当头儿,只是不服老房头儿定下的规矩,认为既然是土匪,就不要讲那些个名礼大义,兄弟们都饿着肚子,哪管谁谁谁打不得。
在那日打签之前,应天恩曾当众许诺过,若是年前还打不到一只肥羊,那么这个头儿的椅子就没办法做了,他会自愿卸下担子,到时候谁来做这个主,亦或是就此散伙,由兄弟们自个儿决定。
这在兄弟们看来自然是笼络人心的套路话,没人会真的愿意就此散伙,只是需要一个由头来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相处了十多年,应天恩是啥本事,他们比谁都清楚,不然有这些个老人在也轮不到应天恩当头儿。
想当年那十多个兄弟从冰原逃回冀州城,就一直跟着老房头儿,原本是要回那旧籍,继续做镇守司的候兵牙。
只是那镇守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不认他们在冰原上斩获的功绩,还把他们当做逃兵要发配到北山矿洞去服劳。
这事儿哪能就这么认了,所以在那些守城步甲还没对他们实施抓捕的时候,兄弟几个就商量着逃了。
一路上翻山越岭,路途还时不时遇上凶兽阻拦,几经周折才逃到青州,随后才开始了十多年的路虎生涯。
在最初成立寨子的时候,便是得益于那些个兄弟的鼎力支持,尽管后来死的死,走的走,到如今己没剩几个了,但还在的也都是富有威望的老人。
应天恩也是那个时候被房老大从路途的荒野里捡来的。
当时他正被一只斑皮狗追逐,险些就要丢失性命,赶巧路过的房老大见此情形,立即驾马搭救,一棍子就结果了那畜牲的性命。
那时的情形应天恩到今任记忆犹新,就见那糙脸汉子跳下马来,走到他跟前,伸出一只手说到:“小子,以后跟我混,咋样。”
或许是因为尚处在混沌之中,应天恩竟浑然没有被房老大粗犷的面容所吓到,只轻嗯着点了一下头,就将小手搭在了这陌生男人的手上。
此刻想来,这或许就是命定的缘分,让他能够结识这位最初教他道理的人。
之后的十几年应天恩就一直跟在这个叫做房野驰的男人身边。
男人教他棍法,教他骑马,教他射猎,还请来杜先生教他认字识文。甚至还为了他放弃流浪的生活,在他老家的一座山上安了寨子。
最初遇见应天恩的时候,他已有八九岁,也算不得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他会跟着房老大,按照自己内心的话,是存有私心的。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也唯有跟着这人方可活命。
只是这么些年,房野驰对应天恩的照顾已经超出了一般人,可以说他们不是父子,更甚父子。
这也是应天恩会不顾寨里众多兄弟的意见,依礼服丧长达半年的原因。
顾及着老房的遗嘱,他揽下了寨里头儿的位子,不过如今确是顾不得了。
只因为这里的老人已经不多了,留给应天恩的牵绊也已经不多了。
“你当真决定了吗?”
回到寨子的应天恩撂下身后那十数个兄弟,就径直去找那杜先生。此刻他俩就坐在那议事堂内闲聊。
“嗯,决定了。”应天恩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劝说你,只是这天地之大,要找两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一帮子兄弟帮衬或许容易些,可若是一个人…”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杜先生仔细看了看应天恩,见他此刻眼神清澈,到嘴边的话终究竟是没有说出口,尽数化为一声轻叹。
“罢了,你有目标吗,决定先去哪儿?”杜先生问。
“扬州吧,那时原本目的就是要去扬州,只是途中走散了。我打算先到扬州去看看,若是找不到…”
找不到该如何,应天恩不去想,也不愿去想。
他心中坚信的是他们一定好好的,就在某个地方。
停顿片刻,应天恩又接着说道;“若是找不到,我便去其它地方。”目光里透露着坚定。
……
这么些时间过去了,山里发生的故事应该已经传遍了寨子里的每个角落。
应天恩不去管他们怎么说,他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他们言说个结果,等着他们把那个老人家也惊吓着过来。
不多时,一个浑圆的身影小跑了过来。推门便是一声大喊:“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应天恩转头看向杜先生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杜先生闻声也看向那门口正推门而入的刘宝,嘴角也不自觉露出浅浅笑意。
“老大,不好了,他们,他们。”似乎是着急着赶过来,到跟前的刘宝已然是气喘吁吁,话都吐不清楚。
“不必多说,我已经知道了。”应天恩站立起来,拍了拍刘宝的肩头说道:“宝啊,我问你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平复了一下呼吸刘宝正色道:“老大,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如果我要走了,你会难过吗?”
“啥!?”刘宝一阵错愕,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老大还在开玩笑。
不过他心里是这般想,嘴上说的却是:“走,去哪儿,老大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应天恩笑道:“好!你就先在旁等着,我先去会会他们再和你说说。”
随即就走向门口,面对着堂外逐渐围拢的一群人。
待人群都安定下来,应天恩四下扫了扫,见人似乎都已经到齐了。便朗声开口道:“诸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
数十个人一阵交头接耳,面面相觑,片刻后,似一致确定了代表,一个人单独站了出来。
“头儿,你说的那话可是当真?”
“什么话?”
这代表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是打不到肥羊,不当头儿的话。”
应天恩看向那人,又看了看其他人,最后对那人说道:“自然是说话算数。”
随即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待人群再次平息,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天恩,你还记得房老大的临终遗言吗?”
应天恩看向那人,表情也越加严肃,这恐怕是他目前最放不下的人了。
“当然记得,老房说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你这不是在胡闹!”说话的人似有些气急败坏,语气都重了些。
应天恩看向那人,忽然间便是跪了下来,五指着地磕了一个头。这一动作着实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就是那作旁看戏的庞虎也是皱起了眉头。
应天恩应有这动作,不因其他,只是这人名叫田贵安,是当年跟着老房一起闯荡的十几个兄弟之一,也是如今这寨子里唯一的老人。
“田叔,昔年是你与老房一干人等将我从荒野里救起,十数年朝夕相处,教养之恩自是不敢忘。
今日这个头就当是我对你们的谢礼。
年前老房也已经不在了,当初的那些叔叔就仅剩下您与龚叔。
只可惜龚叔与老房理念不和,早早离去。
他日若是遇见,我也定磕一个头以作谢礼。”
说罢,应天恩站立起来,当着众人环视一周。
“我说过的话,向来说话算数。
既然没有打到肥羊,自然是不能胜任这山寨头儿的职责。
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开。
这个头儿若是有人愿意当,便去当,若是要就此散伙,也由大家,我自是不会再当头儿了。
诸位觉得如何?”
应天恩这般动作与说词也让田贵安一时开不得口,他本就是被手下人惊动过来,本意是要责骂应天恩几句,然后用他惯常的手段将今天的事了了,可今日这般并非如同往日。
而观其他人,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再说话,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见这一番话似乎起到了效果,应天恩作势就要收尾,把今天的事儿给圆了,却见那庞虎突然间跳了出来。
“应老大,我敬重你,今日我等也原非要逼你下台,只是照着寨里的规矩,在这么下去,我们不是冻死也得饿食,今年尚有余粮可以熬过,那明年呢,后年呢,若依旧是原先那般规矩,我,我们也随那龚老大告辞算了。”
说罢,庞虎嘴角不自觉微露笑意,不过眨眼间又恢复义愤填膺之状,心中这般想:我就要逼迫你,逼你改了那规矩,看你如何应对。
他这般掏心窝子说,顿时群情激愤,也都相互应和:“是啊,是啊,老大你不能这般做兄弟不管,得想出个法子。”
庞虎是得意了,不过他岂会料到他今日的举动也早早落入了应天恩的算计,若没有他在背后暗自使力,如何能有今天场面,说不得田老设在心里的关口,应天恩一辈子也绕不过去。
就见应天恩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朝身后看去。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应天恩的动作齐齐后移。
就见一个身着灰白麻衣,拄着一根拐杖的中年男人从议事堂内蹒跚走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杜先生是谁,只是不知应天恩将这杜先生叫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不过是个有些学问的残疾人而已,碍于房老大的面子以及教应天恩与寨里一小撮人认字,这才将它留在山中。
若非如此,就他这般不能做事又与众人没啥交情的闲汉,早给赶下山去了。
待这瘸腿汉子走到应天恩身旁站立,后者道了一声有劳先生。
示意之下,也不见他有说什么,就对着庞虎抬起了右手。
就在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一声惊呼确是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抓了过去。
确是见那庞虎不知怎的,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拽住,往上提起,悬停在半空。庞虎似被惊吓了,不停地挣扎,却始终动弹不得。
而在场众人也都是被这玄乎的场景给惊吓了,齐齐后退半步,唯有田贵安定定站在那儿,目光讶然,口中吐了句:“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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