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小说简介
都市小说《垂涎三尺》,讲述主角陈情李颉的甜蜜故事,作者“陈情”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陈情大学毕业后继承了爷爷的饭店。 可惜美食天赋为零的他,在继承一年后,因无力承担各种开销而面临倒闭。 随着最后一名老员工辞职,陈情知道饭店无力回天,便决定关闭店面。 在收拾饭店物品的时候,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砸在他头顶。 他翻开封面查看,里面是空白的。 然而,身后却在这时传来一道声音。 “你好,请问有人吗?我想点一份油盐饭。” ......
垂涎三尺第二十四章 意外来客免费试读
陈情抛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如此,真好。”
汪佑宁一怔,难得露出笑颜,眼底却无任何笑意。
深思仿若游离在谈话之外。
看着汪佑宁怅若所思的模样,陈情想起那年大雪,汪佑宁躲避的问题,不知这么多年后,他能否为自己解答。
便问:“对了,你可曾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讨厌杨真?”
“我不讨厌他。”
汪佑宁抬起头,看一眼陈情,眼眸一垂,又将目光落下,眼睫颤了一下,道:“我是嫉妒他。”
“我是世家子弟,从小侍才自傲,我第一次输,便是输给杨真。”
“我原以为,他同我一样,饱读诗书,博古通今,那样,我也能输的心服口服。”
“谁知,他家境贫寒,食不果腹,每日下了学,还要跟着娘亲去摆摊。天黑之后许久,才能回家,回家便是侍奉娘亲吃药,准备第二日摆摊的东西。一直到凌晨,才睡去,根本没时间温书。”
“那时,我便开始嫉妒他!”
汪佑宁说着,眼底有水光汹涌,“若他一门心思求学,我也能宽慰自己,他是天纵英才,我不过是芸芸众生,我输给他,理所应当。”
“可是,他从未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一门心思没入商贾之流。”
“我当时嫉妒得发疯。”
“我若有他这份才能,我不知会有多珍惜。”
许是有些醉意了。
汪佑宁见话已说开,便继续说下去,将这些年压在自己心头的事,一并吐出。
“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做梦都想和真正的杨真比试一番。”
“我闭门谢客,苦读诗书,又给杨真银子,供他赴京考试。”
“我了解他,所以害怕他止步于徽州。那样,我再也无法知道自己与他真正的差距有多远。”
“后来,开封会试,我看到了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杨真。那次,他依旧第一,我第二,我却从没有如此高兴过,我知道,我离超越他,不远了。”
“然后,殿试……”
汪佑宁语速一顿,不再说下去。
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看你,就是太正人君子了。”
要是别人,给个球的钱,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
中会元,当状元,好不自在。
陈情为汪佑宁续杯。
汪佑宁一愣,道:“我如此善妒,还算君子吗?”
那些年,他对杨真冷漠,是因为对方坦荡,而自己,心生龌龊,不如对方。
感觉羞愧,才拉开距离。
“想多了吧,你要不是君子,天底下就没有君子了。”
陈情拿出自己的见解:“俗话说得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嫉妒杨真,那是人之本能。你不愿杨真才能埋没,三番五次帮助杨真,不怕多一个对手,唯恐明珠暗投,不见光明。”
“这样的人不是君子是什么?”
“是,这样吗?”
汪佑宁心弦一动。
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有杨真,总想着去见一面,但又害怕见。
他想起自己曾经恨过杨真,怨过杨真,嫉妒过杨真,后面还欺负过杨真。
就觉得这样的自己既自私,又冷漠。
这样的人,没脸见他。
以至于这几年,敢想却不敢行。
“杨真说过‘天下君子,淮安第一也’。”
陈情反问:“我能看错人,杨真总不会看错人吧。”
汪佑宁呆愣半晌,眼中几滴热泪落了出来。
不知是喜是悲,只觉得这些年停滞在胸中郁气,终于有所消散。
“他,没有恨我吗?”
“他想你都来不及,别忘了,杨真一直视你为知己。”
年少时的往事,如走马灯般浮现在汪佑宁脑海。
他看了又看,阅了又阅。
至今想不通,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落到现在两不相见的下场。
当年的割袍断义,终究是他错了!
是他对不起杨真!
汪佑宁站起身,提着食盒,匆忙道:“留真,我们改日再叙,我先回家了。”
陈情跟着站起身,他倒要看看,这汪佑宁到底怎么离开饭店的。
只见汪佑宁提着食盒,直往饭店二楼楼梯走去。
“那是二楼,上面没有出路。”
陈情紧随其后,踏上二楼。
然后。
汪佑宁不见了???!
一步距离,他就这么不见了??!
...
...
宋历。
庆正六年,八月十五。
马车狂奔在去密州的路上。
车厢里的汪佑宁,不停整理仪容仪表。
一会儿扶正头顶的簪子,一会儿捋顺衣襟上的褶皱。
时不时还会问妻子叶芷两句,“我今日容貌怎样,不老吧?”
叶芷不耐烦的翻个白眼,“比昨日老。”
“胡说!”
汪佑宁高声反驳。
却又在下一刻,掀起自己的锦袍,看着那弯弯曲曲如蜈蚣样的针脚连接两块不同布料的锦袍一角,道:“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
叶芷面无表情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道:“那我帮你扯了。”
“不要!”
汪佑宁将袍角抱进怀里,“这是娘子亲自缝的,可不能轻易破坏。”
“汪佑宁,你好像脑子有病。”
叶芷精准吐槽,抓起桌子上的瓜子,磕了起来。
大半夜的,提着一盒月饼,说要带她去见故友,硬拉着她从床上起来。
一边命人安排马车,一边要她缝旧袍子。
缝就算了,拿来的布也不匹配,缝到一起,丑死了!
也不知道这汪佑宁怎么了,睡一觉把脑子睡坏了?
马车继续狂奔。
车厢里的两人颠得骨头都要散架。
叶芷受不了,身子刚坐起来一点,汪佑宁赶紧作揖,“娘子,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然后掀起车帘,对车夫道:“沈叔,再快些。”
“驾!”
沈叔猛抽马屁股。
马车极速奔驰在深夜里。
终于,在天将大亮之前,到了密州,杨真居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汪佑宁一直都知道。
“少爷,少夫人,到了。”
沈叔停好马车,对车厢里的人说。
汪佑宁又是一番修饰过后,牵着叶芷的手下了马车。
杨真住在河边一座农家小院里。
简单,质朴,不失宁静。
此刻,杨真粗布麻衣,挥舞锄头,翻新旧土。
许蘅看着他,浓情蜜意地倒上一碗热茶放凉,身边是蹦蹦跳跳的月儿,拿着毛巾为杨真擦汗。
汪佑宁看着这番画面。
原本上前的脚步,不知怎么,跟灌了铅一般沉重,如何都提不起。
他眼里有些涩,鼻尖有些酸。
心里既害怕,又向往。
仿佛最后一面的龃龉,还梗在心头,让他不知如何自处。
“汪佑宁,你怎么不动了?”
叶芷手里提着黑漆描金食盒,用手肘撞了一下汪佑宁手臂。
这是她夜里起来,就在桌上看到的,汪佑宁特地一起带上。
“我们回去吧。”
汪佑宁恍然间,失去所有勇气。
他连喘几口粗气,最终做出这个决定。
“汪佑宁!”
叶芷气得跺脚!
大晚上不睡觉,带着她奔驰一夜,就为了在这里站一下,脑子有病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叶芷的声音在愤怒下,极具穿透力。
正在端茶给杨真喝的许蘅听到了,看过去。
只见一对容貌十分相衬的男女,站在马车前,生了嫌隙在吵架。
旁边还有一位大叔,不停安抚骏马,看都不敢看那两人一眼。
许蘅眼尖,第二眼便看到男子袍角似乎不对劲。
第三眼,她已经看向杨真。
微微一笑,道:“杨真,你的淮安,来看你了。”
杨真正伸手端碗,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未几,抬起头看向许蘅。
许蘅往前一指。
巍峨高上下,简朴马车前。
那消瘦的身影沐浴在初升的阳光里。
一如往昔般熟悉。
他反复侧身,转身,最终还是决定面朝马车,提步上去。
“淮安!”
杨真丢下锄头,高声喊了出来。
汪佑宁浑身一震,脚步再次停住。
眼睛越发干涩,鼻尖越发酸楚,他不敢转身,也不敢动。
思绪万千以后,只觉得自己连夜赶来的行为愚蠢又狼狈。
都不知道对方怎么想,自己就贸然打扰。
真过分!
汪佑宁便没有回头,立刻登上马车。
然而。
叶芷翻了个白眼,伸出长腿,踹了一脚汪佑宁垫脚的凳子。
汪佑宁一脚踩空,身子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扑到车辕上,手则落在马屁股上。
马吃痛,给了汪佑宁一后蹬腿。
力道不大,只飞了两丈远,刚好到奔来的杨真脚边。
“淮安,你来了。”
杨真“居高临下”问他,笑意笑进眼里,藏都藏不住。
“来了。”
汪佑宁挣扎着起身,还不忘整理衣冠。
“可是专程来看我的?”
杨真将汪佑宁扶起。
“不……”
“是的。”
汪佑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芷截断。
他转头瞪了叶芷一眼。
“这位是?”
杨真看向叶芷。
“这是拙荆,叶芷。”
汪佑宁介绍完,接着道:“我们该走了。”
杨真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叶芷行了礼,也将许蘅介绍给汪佑宁认识。
然后,就听到……
“走什么走,来都来了,不吃饭吗?”
叶芷讨厌汪佑宁这种有话不说,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直接开口道:“你特意来看你心心念念的好友,连觉都不睡,连夜赶路,生怕错过今日中秋,怎么来了就走啊?”
“叶芷你!”
你怎么把我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汪佑宁震怒,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觉得自己脸皮都被叶芷掀了,丑的很。
许蘅听得直笑,看一眼杨真,道:“我夫君也常常提起淮安,还说得空便带我去见,没成想你们先来了,可要多住几日才行。”
汪佑宁惊讶地看向杨真。
杨真坦然道:“我家娘子,说的确实不错。”
汪佑宁眼中一热,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良久,道:“我家娘子,说得,也不错,怀真,这些年,我当真是想你。”
...
...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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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忘了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汪佑宁了。”
陈情转身,只觉得自己当时太八卦,没有将两人误会解开。
也不知汪佑宁回去之后,能不能和杨真和好。
不过,他有电脑,查一查就行了。
大堂里的光,忽然暗了一下。
陈情从二楼下来就闻到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香。
他眼皮一掀,瞳孔陡然放大。
刚才的位置上,竟然坐着一个满头珠翠,举杯饮酒的女子。
女子眉如远山,眼若秋水,秀挺的鼻梁下是含了三分醉意的红唇,温润如桃花般,不点而红,娇艳欲滴。
“小,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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